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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:他与她

第五章:他与她

“真意外啊~”

0642以那副令人火大的表情说道,同时正不断向我走来。

“我还以为你死定了呢,没想到你反而杀了那个怪物。不过就结果而言,你才是真正的怪物。”

0642已经来到我的面前,一副成功者的模样。

真让我不爽,我想给他一剑,可惜我做不到,我所做的就只有不断地盯着他看而已。

我凭借着手中的短剑还能站在这里,但这也是极限了。

我现在连说话都做不到,只能不断地大口呼吸空气。

看来那个怪物的一拳还波及到了肺部。

每呼吸一口都是撕心裂肺的痛。

但如果我停止呼吸就肯定会死在这里。

我可不能死在这里,至少——

让我把面前的这个人杀死。

我屏住呼吸,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短剑用力向0642劈去。

我知道的,这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。

0642微微侧身,轻松躲过了我最后的一击。

这一剑劈空了,我也失去了支撑,重重摔倒在了地上。

我的视野已经模糊不清,我想抬头去看清0642的表情,但我做不到。

尽管我没有看到,但他现在一定是那副一成不变的,令人火大的表情。

窒息的感觉很难受,每呼出一口气都会被地板弹回我的脸上。

无论是冰冷的地板,还是带着温度的气息,我都只能感受到无尽的寒冷。

我已经失去了四肢上的知觉。

我现在能感觉到的,除了从一开始就达到巅峰的危险感,可能只剩下不曾间断的疼痛了。

我一定离死不远了。

我的思考已经接近停止了。

我隐隐听到有人在说话,一定是0642在嘲讽我吧。

真可惜没有早给他来上一拳。

眼中的世界已经变成了纯黑,我最终还是停止了思考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我睁开双眼,是陌生的天花板。

我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,床上还有着淡淡的香味,这种感觉是我不曾体验过的。

我明明已经死了,可现在却躺在陌生的床上。

是梦吗?如果是的话那也太真实了。

为了确定现在的情况,我想要撑起身子坐起来。

但可惜的是,从双手和胸部传来的疼痛使我不得不再次躺倒在床上。

坏消息,不是梦。

我的双手和我的上半身都缠着一层厚厚的绷带。

虽然不知道是谁绑的,但手法却不是很专业,但用来保住我的命,算是足够了。

是谁救了我?谁有能够从0642手上抢人的实力?

疑问充斥着我的脑海,而且最关键的一点——

从进入监狱的那一刻,直到我被打到,始终存在那股危险终于消失了。

既然消失了的话,是否能证明我现在已经离开监狱了呢?

我转动我唯一能活动的脑袋向四周看去。

一排堆满了书的木制书架,一张堆着书籍的书桌,一把微微倾斜的椅子。

干净整洁的环境,从窗边洒进来的阳光照在地上,与黑暗潮湿、不见天日的监狱完全不同。

如果将那边形容是地狱,那这边一定是天堂。

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个普通的书房,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地方——

在一旁的玻璃制推拉门外,有着一个花园。

这应该是房间充斥着香味的原因。

花园的面积要比我在一楼见到的大厅大一点。

整个花园内部栽种着大量的花朵,花朵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充满生机。

花园的中心有一个凉亭,从玻璃门到凉亭处有一条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。

令我感到奇怪的,大概是坐在凉亭内的一位少女。

少女正在凉亭内看书。

亭中的画面美得如一幅画。

少女安静地坐在凉亭内看书,阳光从侧面照射在少女手中的书中。

花朵在少女的身旁绽放。

宁静、优雅,仿佛不会被破坏。

如果世界毁灭,这样的画面也一定会持续下去。

不知不觉间,我看着少女出了神。

正对着我的少女仿佛察觉到了我的视线,抬起头看向我。

精致的五官,如瀑布般流下的黑色长发,虽穿着简单的黑色连衣裙,但给人带来的感觉却完全不同。

可能是因为见到我醒来,少女放下手中的书向我走来。

我一直看着少女,直到她打开门走进房间,我才发现,香味的来源其实是少女本身。

少女站在床边看着我。

“醒了?”

直到听见少女的声音,我才回过神来。

少女的声音很平静,感受不到一丝的感情。

“啊......嗯。”

我还没有反应过来,只能随便回答。

“这里是监狱的第五层,也是我的家。”

监狱的......第五层?这是我第一次认识到第五层。

少女走向一旁的书架,从成堆的书中抽出了一个文件夹。

少女将椅子搬到床边,坐在椅子上打开了文件夹。

她一靠近,香味顿时浓厚了很多。

“第45号囚犯,0729,年龄19,因连续杀人入狱,在判断患有精神疾病后转入进这里。”

听到这里,我才发现她说的是自己。

“除此之外,没有任何资料,关于过去的经历完全为空白,甚至连真实的名字也没有记录。”

“你,到底是谁?”

少女向我提出疑问,在短暂的思考过后,我提出了疑问。

“是你救了我吗?”

“是。”

少女毫不犹豫肯定了。

“我可以不回答吗?”

“不行。”

“好吧,看在你救了我的命。”

少女看向我的眼神多了分冰冷。

‘’首先,0729就是我的真名,其次,我是个杀手,这也是我没有过去经历记录的原因。”

这些都是真的,我没有欺骗她的理由。

“你能帮助我离开这里吗?”

她说话的语气变了,多了分期待。

“我没有帮助陌生人的爱好。”

这是另一种口吻的提问,直到现在她也没有说出关于她任何事。

在短暂的沉默后,少女开口了。

“我叫霖,这个监狱的设计者的女儿。”

监狱的设计者的女儿?她的话让我感到疑惑。

“既然这样,那为什么需要我的帮助?”

如果她真是设计者的女儿,那就不应该会需要我的帮忙,凭借着他父亲的身份应该就可以随便出入这里了。

“我的父亲,那个男人除了是这里的设计者之外,还是这里的第一个囚犯。”

“第一个囚犯?”

“嗯,他是个天才,同时也是个疯子,在设计出这所监狱后的一个星期后,他在城市中心安装上数枚炸药,造成进万人的伤亡。这也让他被送进了这所由他自己设计的监狱。这个书房就是他的。”

真是个疯子。

“从一开始,这个监狱就是为了像他这种人而设计,这个监狱专门关押犯了重大罪行的精神病们,知道为什么这里的越狱率为0吗?”

“因为严格的监管?”

我隐约能猜到正确答案,但我想通过霖的口中验证。

“这里的监管并不算严格,甚至可以说是没有。真正的原因是这里的规则。”

与我猜想的没错,这里的一切规章制度和环境都像是为了这群精神病量身定做。

在这里,没有政府的约束,能够自由自在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。

换言之,这里对他们来说,相当于天堂。

没有人想要离开这里,越狱率自然等与0了。

我也知道她为什么能将我从0642手中救出了。

她父亲就是天堂的制造者,是他们眼中的神。

你说,神的女儿会受到伤害吗?

“他们喜欢这里,不想离开这里,没人会想离开这里,他们还阻止我离开这里。”

对他们而言,想离开这里的想法等于站在他们的对立面,是对他们的侮辱,他们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。

“虽然我的父亲在死前下达死命令,不许任何人伤害我,但他们总会想尽办法阻止我。”

“死前?”

令我疑惑的是她父亲的死亡。

“嗯,在我出生后不到两个月,他就被我的母亲杀死了,在杀死我的父亲后,母亲也自杀了。之后我由监狱里的所有囚犯一同扶养到我能够独自活下去。”

“你的母亲又是谁?”

“你有用过三楼的交易机,那你应该能看到分类里的生物一类。”

我确实看到了,但我没有点进去。

“人类,可也是生物的一种。那里也可以交易人类,不过能交易的也是死刑犯一类。他身为设计者,拥有几乎无限的积分。”

早在设计监狱的时候,他就开始计划入狱后了吗?

不愧是天才啊。

“他在交易得到了我的母亲后,在一年后生下我,之后的事我说过了。”

从出身开始就成了囚犯,并且还是无期,真够可怜的。

我向外面的花园看去,看清了刚刚透过门没有看清的东西——

在花园的外面,有一圈玻璃盖住了整个花园。

“包括窗户,那些全部都是防爆玻璃,以交易能购买的手枪完全打不碎。”

完全意料之中。

我还要确定最后一件事。

“为什么你要选择我?”

“你跟我不同,你没必要跟所有人成为敌人,而且你拥有逃出这里的能力。”

随着对话的进行下去,霖的语气越来越激动,现在我们脸之间的距离只差一点就会靠在一起。

最后一件事确认完毕了。

“我拒绝。”

“为什么!”

霖的声音突然变大,她猛地站了起来,椅子摔倒下去,眼泪从她的眼角流出,她的眼神里也出现了绝望。

她肯定尝试过无数种从这逃离的方法,但无一例外都被囚犯们破解了,而我的出现带给了她新的希望。

我的话语将的希望再次破灭。

她将手压在我的身上,这样真的很痛。

从一开始,这就是场交易,而交易的筹码早在她询问我来历时就已经使用了。

所以,我现在没有义务去帮助她。

我现在该做的事只有一件——

“不是帮助你逃出去,而是带着你一起出去。”

从始至终,我的目标只有一个,就是从这个地方出去。

我们目标是相同的,所以这不是交易,而是互帮互助才对。

霖减轻了手上的力道,我第一次见到她的笑容。

虽说眼中还含着泪水,但眼中充斥的是希望。

她将逃离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,但我知道——

从小到大生活在这的霖比我更了解这里,也了解这里大多囚犯的性格。

她拥有许多我所不具备的情报,逃离的关键不在我身上。

她的存在才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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